【時事】比選舉更重要的事──關於器捐,與死亡
文/小元
簽署的原因:如果因為我的死亡,能給其他人新生,那我並不是死了,只是換個方式活著。
給家人的話:我知道「身體髮膚,受之父母」,但你們也教過我,「國家興亡,匹夫(婦)有責」。謝謝你們,給予我生命。
這是一篇談論死亡的文章,保證沒有任何血腥的畫面,只是提及死亡,可能會讓人有些不知所措。
這篇純粹是個人觀感與想法,歡迎討論交流。但我想,沒有人可以說我對死亡的看法是錯的。
在死亡這個「事實」面前,對錯,其實沒什麼意義。
一直以來,「死」,在我家並不是什麼禁忌話題,因為我們一家四口(加一犬),有兩個人的工作每天都是在跟死神搶時間。我是消防員的女兒、也是消防員的姊姊。家父和舍弟,都是消防員。
記得家父曾和我們說,「人其實很脆弱,車子輕輕撞一下、或是不小心跌倒,可能就這麼走了。」
當死神來到面前,祂才不管你的美醜、身份地位、是富是貧……那些都不重要,面對死亡的時刻,其實是一種獨白,你能不能以「我此生沒有什麼遺憾」的瀟灑,坦然面對死亡?
而所謂的富貴與貧窮,不過是棺材用的木頭品質差異、還有排場的大小;重要的是你在有限的人生中做了什麼、留下了什麼。再怎麼冠蓋雲集的場面,都會消失在時間的洪流裡;但一本書、一段文字、一幅畫、一則追求真理的故事,只要一直有人讀到,一直有人與之產生共鳴與感動,那它就可以超越時間。
科學史上,布魯諾(Giordano Bruno,1548-1600)是我常常拿出來舉例的一位科學家,他因為支持哥白尼的日心說、提倡宇宙無邊無際等思想,而被列為「異端」,被處以火刑。如今,四百年過去,我們記得布魯諾,卻不太記得是誰判了他死刑、是誰放了那把火燒死他。
他為了追求真理而付出生命,他的故事,也因此超越時間。至少在他死後的四百年,有一個叫「小元」的傢伙,還在寫他的故事。
除了器捐同意書之外,我也想把自己的屍體,捐出去做大體老師,人類最精密的地方在大腦,而這個地方神經太多血管太多,無法移植,既然如此,就捐出去給年輕的醫生研究、練習腦部手術吧。
能捐的捐完、也當完大體老師之後,其實我連喪禮的方式都想好了。我不想要用土葬,因為浪費木頭、也浪費土地;屍體燒一燒,看骨灰要灑到海裡還是深山都可以,那顆棒球我男友,他的願望是能灑在棒球場上(在此先排除可行度的問題)。
西藏的天葬,或是在《狼圖騰》一書裡,把屍體放在草原上讓狼吃掉的處理方式,其實更回歸自然、也更不浪費能源,只是臺灣目前還沒有這種信仰與施行方式。
人一生中吃下多少食物、從這塊土地上獲得多少餵養?因此在生命的終點,我想以一具純粹的肉身回到大自然,讓能量繼續傳遞。在地球的歷史上,我只是一名過客;而以宇宙的尺度而言,我的大小其實跟一粒沙子沒有什麼分別。
雖然沒什麼意外的話,真正面對死亡可能是三十年、五十年或七十年之後的事,當然,也有可能是明天、或是下個月,天曉得人生會不會有什麼意外。既然有幸誕生在這個世界上,我就想盡可地過好每一天,希望在離開人世的那一瞬間,可以由衷地認為,「我此生沒有什麼遺憾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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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面那篇讀書心得,我在近三個月前(09/18)就寫了、也有po到PTT上(連結內有PTT版連結)。從太陽花到這次的選舉,我的立場沒有變,一直都是公平正義與真相。因此,我無法認同為了一場選舉、為了一時的勝敗,把醫界長久以來的努力污名化、妖魔化。
口口聲聲說愛臺灣、為了臺灣,但為什麼,可以為了一場選舉說謊、撕裂這個社會、抹殺前人的努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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